为何我不该回家呢?
这么晚了回去美丽的克鲁阿巴多那里有我善良的族人黄昏犹在水沟洗衣哼一曲愉快的歌呢还是笑谈家里的琐事?
水一定流过我家门前残黯的青灯下白发斑斑的母亲该在赶织绚烂的地毯歇一会吧,
好吗?
早上拷的面包都冷了晚餐时间已经过去给妹妹吃一点乳酪吧她的脸瘦黄得可怜我答应过,
一定带她上市集的卖了毯,
给她买一条红花裙子为何还不睡呢,
母亲?
明早还得顶着铜瓶汲水把麦料擀成薄薄的饼毯织不完就算了纵然我说过等毯织好,
就会平安归来念我的时候切莫在夜里抬头听说这是流星陨落的季节今夜,
天会黑得特别快如果妹妹不肯睡,
且对地说哥哥,
哥哥很快就回来了……为何我不该回家呢?
这么晚了回去美丽的克鲁阿巴多那里有我善良的族人年老的母亲和可怜的妹妹(预备)这一次离开你们(开枪)便不再离开你们了一九八五三月十八日于沙田两伊战争有感。
原以为二十年等待
会长过一生。
现在回头望去
那不过是一声枪响
砰——便击中我内心
让它碎裂成艳丽的花瓣
这个春天,盛满阳光的火药
我知道总会被某一枪
击中,幸福地流血、流泪
并为所有空洞的日子送行
另一部诗经,闻声溯流而上
它的源头是你披散的发丛
词语随风而坠,缤纷于
宁静的湖面。
我忽然发觉
我们的每次对视都是一生
你说,有一片林子总在那里
在肝脏附近、心的隔壁
在你痴迷凝望中转身的一瞬
为什么总是错过?
我把笑容悬挂于你的泪眼前
这张帘子不能遮风蔽雨,只给你一个
晴朗的暗示。
象一张沙发的图片
看着舒服,不由自主地
深陷其中
二十年就是在沙发上坐一坐
高速列车一晃而过,沿途风景
如浅薄的悲伤和轻快的欢乐
包括柴米油盐,悉数没收
一场阴谋早已瞄准时间的靶子
一粒子弹注定要射出
并被我挡住。
这粒行走了二十年的子弹
终于在我的疼痛里
找到自己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