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两句,整体地看,既可以视为是前两句的连续,又可以当作是前两句的承转。如果说前面讲“心酸”已由表层而潜入内心,那么这两句则是从内心所激荡上来的主观意愿。它不仅反映了诗人所咏的芙蓉之情,而且也表现了一种骨格,一种气质。
“更凭青女留连得”,似乎是一种骄傲自豪的宣言:霜风秋寒,你随意盘桓吧!其中的潜台词也就不言自明了。芙蓉又被称作“拒霜”,观其名就知是不畏霜寒的花木,因而此处呼唤霜神,恰巧突出了其坚强的个性,同时也与那些争胜斗妍的春花形成了鲜明的对照。 “未作愁红怨绿看”,“愁红怨绿”是指在风雨摧残中春花凄然零落、愁怨无奈的情状,暗示了春花虽然艳丽,但其本质上却是那样地柔弱,那样地经不起风雨。这样的写法,不仅带有一种理性的说明,而且在视觉和感觉上仿佛也创造出了具体可感的形象体。
实际上,这首诗作为即景咏物之作,除了对咏写对象的描述之外,更主要的在于深潜在诗中的诗人自身性情的流露,并能从自然隽秀中品测到作者的禀性特质。讲“花心应似客心酸”,就是以己意而度花情,颇有花怜人,人惜花的味道。当然,生活的困窘和坎坷固然带来无数的艰难辛酸,但它同时也砥砺和磨炼人的意志,造就人的气格。这种气格贯注于作者本身,形成其人生原则,进而自然地流溢于言行之中。正因为如此,才使得作者对芙蓉的描述不仅在其辛苦孤单的外观,而是进一步揭示它坚强的品质。
辛苦:形容其孤寒冷落以及开花之艰难。
小寒:天气稍寒,木芙蓉开花于八九月,因此这里的“小寒”,并非指节气的小寒。
客:离家在外的人。
更凭:哪怕,就算是。
青女:霜神。
留连:盘桓勾留。
愁红怨绿:花叶残败的样子。